——“你可以在痛苦中沉默,但千万不要在沉默中凋谢。”
我考进了精英班。
那天查到成绩时,妈妈激动地一边炒菜一边擦眼泪:“你终于熬出来了。”我笑着点头,没告诉她,我不是想变好,只是想离开那些人——顾野、苏婉,还有那些看我像笑话的同学。
可是,我错了。
换了教室,换了同桌,换了老师,却还是换不掉我身上的标签。
他们看我时依旧眼神轻蔑,甚至更甚。
而领头的,是顾野的女朋友——黎苒。
她长得漂亮,成绩好,说话柔声细语。她总爱在众人面前假惺惺地说:“我们不是有意的啦,我还劝过顾野呢,只是……他太冲了。”
她转头看我,温柔得像圣母:“林恩,你别放在心上,我们都希望你好。”
那一刻我突然想笑。
你把我推进水里,再递给我一条毛巾,然后说:“我真的尽力了。”
你演得辛苦吗?还是你们做坏事的时候,从来不觉得自己很坏?
新的霸凌开始得很隐蔽。
他们不再当众扔我的书包,也不再在我桌上乱涂乱画。他们只是——在我笔袋里塞小纸条写:“减肥失败警告。”
悄悄往我水杯里倒一点酱油,再讪讪笑着说:“哎呀,不小心。”
考试前,他们故意大声讨论假答案,看我一个人把错误的答案写满整张卷子。
我试图告诉老师,但黎苒会微笑着说:“可能是误会吧,林恩最近压力太大了。”
我试图跟新同桌讲我的遭遇,她说:“你是不是太敏感了?”
我开始怀疑自己。
是不是我真的有问题?是不是我走到哪儿都会成为异类?
每晚我窝在房间,戴上耳机,反复听着偶像乐队的歌曲那些低沉的音色像一条暖流,把我快要裂开的心轻轻捂住。
“即使世界冷落你,我也不会。”
这句歌词像光,穿透了我日复一日的黑暗。
我开始写歌评,开了一个微博账号,偷偷发宝岛乐队和SJ男团的图文,写着“今天也是在听着康熏的声音活下来的”。
没几天有个粉丝回我:“你也一样,是发光的存在。”
我看着手机屏幕,突然哭了。
我终于找到一个地方,不需要瘦,不需要漂亮,不需要聪明,也有人看见我。
有天晚自习下课,我去倒水。走廊角落,听到黎苒在跟闺蜜说话:“林恩?她就是个工具人啊。看她那副死样子,走到哪儿都一脸被抛弃的怨妇模样,恶心死了。”
我没说话,转身回到教室,打开笔记本,盯着写着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”的那一页,把它撕碎。
我不想再希望了。
我开始每天早起背书、刷题、练口语,我告诉自己:“别让他们再用成绩踩你。”每次撑不住时,我就放SJ的《A-CHA》,EunHyuk的声音像电流:“就算跌倒,也要笑着站起来。”
我开始喜欢“站起来”这个词。
不是因为我有多坚强,而是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“快要死掉”,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。既然还活着,就要活得像我自己。
那天,宝岛乐队发了新专辑。我用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饭钱,买了一张。
收到CD的那晚,我在日记里写下:
“我曾经以为自己只是别人生活的背景板。谢谢你们让我知道,我存在的价值。”
黎苒在背后还是说我“恶心、装可怜”。顾野也总是当作我不存在,甚至有一次故意从隔壁班过来找黎苒时把篮球砸到我桌上,扬言:“不小心啦。”
我没再哭,也没再躲。
我走到他面前,把球捡起来,冷冷地丢回去,然后坐下继续做题。
我不需要他的承认,也不再需要谁为我证明。
我只想变得强大。
我告诉自己:
“我已经从地狱里活了一次,接下来哪怕是泥潭,我也能一步一步走出去。”
月考结束,我破天荒拿了年级前五。老师当着全班表扬我,说:“林恩同学很努力,希望大家向她学习。”
我看到黎苒的笑容僵在脸上,脸色沉得像堵墙。
我没有炫耀,也没有沾沾自喜,只是轻轻合上卷子,心里说:
“我不靠你们活,也不需要你们喜欢。”
我靠自己,也靠洪基、靠EunHyuk、康熏靠每天陪我一起走过无声夜晚的那一首首歌。
林恩内心独白---
他们说青春是糖,是阳光,是初恋和美梦。但我知道,青春也可以是血,是眼泪,是无声的坠落与沉默的抗争。
我曾以为我走不出来。可现在我知道—
沉默的种子,也能开出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