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市•暗坊•交易市•卷帘门无名店铺
无名店铺孩童星辰般的眼睛已然浑浊。当他睁开眼睛时,却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爸爸的肩膀上。而红色刻狮面具早已被天铭拿下、收入体内,只为好好地看着他。天铭抱着天陨残躯痛哭,口中重复呜咽道:“不要离开爸爸——好吗?醒醒好吗?都是爸爸的错……”旁处,鑫源奔向仓库,发疯地寻找着“嘿衣诊所”的急救箱——而他的视线,仅剩下光影。
如今的他,就像一个折断的芹菜,中间有丝连接着两端;而这破裂的血管就是丝线,血管咕咕往外冒着血。两端,便是他被鲜血浸染的头颅和躯体。这一幕,可称“头断血丝连”!这凶物,就是血丝旁挂着的尸手。
“脖子树”
经短暂“会诊”,众神识商讨出手术方案,名为“脖子树”。忽然,周围混杂的尸气、灵血气形成旋涡并凝聚;随后,荒贤、天千、道天三神,以神识引出寒傀的修为,溶解尸手为血、肉、骨与冰晶,作为重塑他脖子的材料。
天千将冰晶与尸体中残留的灵血气凝聚,输送给荒贤与天陨二神。毕竟现在情况危急,他们也才苏醒不到几天,对神识的掌控生疏;更何况天千这一段过去的记忆睡得更久,自然来不及准确分离灵血气、尸气和冰元素,只能一股脑地先用再说。
荒贤以寒傀——不对,现在应该叫“尸傀”(◕ᴗ◕✿)——的灵血气,引导“尸傀”残躯与血脉炼成的多功能诱导干细胞血肉种子,种植在天陨的骨髓,以他的血液浇灌;后以荒山法则的祭炼效果,引导尸气与灵血气混杂的能量,加速“脖种”的发芽。“啪嗒!”种子发芽的背后,则是干细胞正复刻他的基因,而冰渣内的冰元素也被纳入种子。
(荒贤的治疗心得:我也算是在“脖种”吧......)
“什么情况?还有希望?不对……这不可能——啊!”他脸上浮现认知被重塑的扭曲表情:喜乐、懊悔、茫然、恼怒。
喜乐,因他的孩子还有生的可能;懊悔,是因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孩子,如同当年的文仔;茫然,是因为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、孩子与妻子;恼怒——他痛恨自己!痛,是因极其傲慢嚣张,没有认真对待敌人,被情绪所控制;更恨他身为边防军大将,竟将军人素养抛诸脑后。然而,这一切复杂情绪的背后,都是对孩子深沉而无条件的爱。
“没事的……”他紧紧抱住天陨尚存余温的身体,声音颤抖,“不可能也不要紧……只要还有希望,只要你能活下来,怎样都好!”语气中混杂着劫后余生的侥幸与刻骨的自责。
蓝紫色能量附着在白色种子,生长,吸取着周围的血液,逐渐长起暗红色血管支干与根须,形成连接着身体与头部的网络。
网络缝隙中,依然可见断骨残渣与逐渐融化的冰渣。冰渣化作冰元素进入神经线;种子冒出灰蓝色能量,附着在白色半流体状的复制骨髓上,与孩童黄红色的骨髓连接。
种子以神经线根须为栅栏攀登,生长,演化成覆盖了骨髓表层,形成了灰白色的柱状物——既是树干,也是天陨新的椎管。
“树苗椎管”的胶原蛋白根径连接了脊椎骨碎片,在碎片中生长、连结、密合、固化——新的脊椎骨,成了!
“花开命贵”
紧接着,荒贤也不含糊,引导树苗修补身为喉部软骨的软枝。枝上花苞展开,能量形式的花瓣掉落,被果胚吸收和破损的器官,成了重构树木不可或缺的要素:枝上的果实——声带;控制“脖子树”分生与激素系统——甲状腺;树苗的树脂道——淋巴组织,已接轨,在体内循环巡航,维系着新生血肉的稳定。
当树苗与身体接轨,随即荒贤再次发力,多功能干细胞树苗透过血管支干,演化出肌卫星细胞,以惊人的速度吸取能量,推动并加速肌原纤维开始层层编织——形成深层稳定肌群,再连接头颈的肌束。
而这新长出来的肌肉,叶子的叶面成为了新的皮肤——可这样新长出来的组织颜色,都弥漫着灰色的尸气!
一旁的老父亲惊呆了!眼泪不流了!鼻子不酸了!他嘴巴张了又张,最终所有情绪化为一个最简单的音节——“啊!”随后他口中念到:“天道保子!天道保子——啊!”尽管如此,可他的心中仍然过意不去。
而道天正以《运星看缘转尘诀》操纵星云,掩盖天陨的死相与天念的运行——不然他自己就要当场加冕,登基天道!(道天:不是,这天道的位置可是我准备送给孩子的礼物,差点把孩子给火化了不说,我还差点把礼物拿回来了!毕竟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拿回来的道理。)
脖子已成,死相退去。可——尸气仍环绕在脖子。道天以《运星看缘诀》观其面相,可以说是死相还生。经几位神识再次“会诊”,最终决定把尸气先凝练,有何用途日后再说。
而如今天陨的身体状况,也算是半死——但有机可活。
可——心,仍尘寂。
“心激”
陨铜声音自《天陨游世纪》中响起,在对几位神识说到:“该我出手了。”
而后,她以周围电线中的雷元素电能刺激他的心脏——毕竟身体里的那点元素和能量,还要维持身体的活性。
呲豫——!
一阵酥麻的电激从心脏通过血肉奔向头脑与四肢,雷电奔涌全身激活。被忽略的是,雷电经过脖子时停顿了毫秒。今后的他,“血中蕴劫冰,死身养尸脖。”
“血液旅者”
扑通!扑通!
心脏跳动,血液奋发。血液他呀!似一位旅者,被血压推搡,在修复后的世界,坐着小船流向他曾缺席的地方。他流过全身的血管,他走向大脑、走向躯干、走向四肢、最后再回到心脏,周而复始。他的旅程,是生命存续的象征;世界,会守护他的旅程。
赫——哈!赫哈!赫哈!赫—哈!赫哈声!如同开年的一串春炮,炸响生命的新一春!
代表着生命复苏的赫哈声响起。这复活者带着憔悴的声音,陌生地说到——“我又活了!”
醒来后的孩童心中后怕,面部惊讶,嘴里好奇地问到:“我在哪?我在干嘛?我没事……”话语未闭,便倒在爸爸的怀中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